黑了就不要再用了 吃完内娱烂瓜,也该给偶像正名,别再黑他!
“为了她们”
-男方检查了吗?
-他死活不肯去。
-那不能死活,得活着去,死了还去什么啊?
-可他就是不肯去。
-不肯去就不去啊?我觉得问题出在他身上。
东直门医院的妇科诊室里,经常会传出这位“叛逆”老太的犀利发问。时不时爆出的笑梗,又会让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。
她叫肖承悰,是“京城四大名医”之首萧龙友的嫡孙女,也是其医术传承人。
82岁,早已是颐养天年的年纪,可闲不住的她却愈发倔强,一天比一天“卷”。
肖承悰出生时,正值抗战,身为知识分子的肖父毅然投身革命事业,直到9岁那年,肖承悰才知道父母的存在。
爷爷,是她感情最深的亲人。
“京城四大名医”之首:萧龙友
彼时,爷爷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了大伯父,希望他为中医的发扬光大出一份力,可正当他潜心研习医术之时,却英年早逝。
悲痛中,爷爷隐隐担忧起来:另外两个儿子,一个是中国铁道运输线上的功臣,一个是北师大中文系的主创人员,都没有医学天赋,该把医术传给谁呢?
爷爷把目光投向了肖承悰,一家人数她最有灵性。
立志教书育人的她,自幼便钦佩于爷爷的医者仁心,为了支持爷爷,肖承悰弃文从医,肩负家族使命,走上了另一条人生道路。
她清楚记得,88岁时,爷爷还趴在床上写医书,90岁去世后,又将148件珍藏(瓷、墨、书、画)捐给了故宫博物院。
爷爷的言行,深深影响着肖承悰。
她饱读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著作,在妇科领域深耕,摸索出一个个疗效显著的药方。
作为一名女性医者,肖承悰有着强烈的同理心,她常说自古以来妇女都过得不容易,例假、怀孕、生产、哺乳、带娃、更年期,桩桩件件都是遭罪的事。
所以,她开出去的苦药汤,会格外注意调味儿。
考虑到经济承受能力,她往往会先琢磨出一个方子,让病人服用一个月后再就诊,而且在保证疗效的前提下,她都会尽量给病人开最便宜的药材。
同时,肖承悰的看诊费,也是医院涨得最慢的。
每每有好用的药方,她都会在学术会议上分享,造福更广大的中国妇女群体。
有人赞她医术高超,称她为“送子观音”,但她却很不乐意听这四个字:我是“送好奶奶”,又有女又有子,“送子观音”太重男轻女。
5年前,肖承悰被诊断为疑似肺癌。
当时,全国中医妇科联盟正在组建,肖承悰是其中的重要角色,但看病是头等大事,身体垮了就什么都做不了。
哪知,肖承悰做了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决定:推迟手术,先主持首届全国中医妇科联盟大会。
后辈医者的殷殷目光,她不想辜负。
从那时起,她便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,未来的某天很可能会倒在工作岗位上,于是脚步变得更快了。
不仅把每周出诊增加到3次,还坚持为每位患者看诊40分钟以上。
肖承悰遗传了母亲的十指骨关节炎,只有一只手能半弯曲,所以号脉时要忍住疼痛。但她甘之如饴,始终把患者的感受放在首位。
下班时间,只要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,她就会放下手上的活儿,着急去接电话。
有次,为了接电话,肖承悰不小心把脚撞在了家具上,结果导致骨裂。
她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凌晨四五点就会起床工作,床头永远堆满了书籍,写字台上永远放着一摞摞稿纸。
但,只要坐到诊室的椅子上,她就会立刻变得精神矍铄,不放过任何一个病症细节。
一位患者说,初见肖承悰的时候,她才50岁,转眼已是80岁的老人了。
这位耄耋老人,仍在和时间赛跑。
“我自己不属于我自己”
盛夏裹棉衣,三九天暴汗,喝水都长肉。
这位“京城怪医”的门诊,接待的是另一群“特殊患者”。
79岁的年纪,却坚持每天5点起床,工作12个小时,全年无休。
他叫王琦,是中国工程院院士,更是国医大师。
1978年,王琦从1300名考生中脱颖而出,考入了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研究院的研究生班(只录取50人)。
彼时,同学都在研究老师提出的“辨证论治七步”,只有王琦醉心于体质学。
见状,老师好心提醒,之前没人往这个方向研究过,可别影响毕业。
不同于西医,当代中医的理论创新,是极其艰难的一件事情。
王琦意识到,《黄帝内经》里虽然提出了5种体质,但无法对应开药方,在临床上的应用是一大难题。
况且,1800年过去了,中国人的体质早就发生了变化,很多方面其实不适用于当代中国人。
这么一来,重新归纳总结中医体质,成了一块待耕良田。
给中国人“分类”?谈何容易。
东西南北,五湖四海,人口数量巨大,该从哪下手?
其实,早在公元前460年,古希腊就有了关于体质的认知。
但,纵观古今中外,没有形成任何一种完整的学术体系。
性别、年龄、民族、禀赋。
地区,气候、水质、土壤、阳光、空气等。
大量因素交织在一起,相互影响,形成了具有“中国性格”的独特体质。
王琦深信,基于源远流长的中医理论,一定能把中国人的体质区分出来。
什么样的体质容易得什么病,什么样的体质该用什么药,如果把这些事搞明白,那对于提高中国人的寿命而言,意义匪浅。
半个世纪时间,王琦翻阅了几百本中医典籍,发表了五百篇论文。
那时候,他住在西苑医院,骑着一辆借来的自行车,饿了就从背包里掏出俩馒头吃。
看完三本,就要问同学借卡用,为这事王琦没少折腾。
每当读到重要段落,他都会摘抄在小纸条上,等晚上回到宿舍,再抄到一个笔记本上,然后在屋里拉条绳子,把一张张纸贴上去,像猜灯谜一样。
因为没钱买肉,王琦经常称二两馄饨皮,往借来的酒精灯上放一个小锅,等水烧开后把馄饨皮下锅,煮熟后再倒点酱油调味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,王琦与其他医者一起,从北到南,跋山涉水,用21490例样本,完成了一次流行病学调查。
拿到这些数据的过程,像极了一场艰苦的修行。
在云南,王琦和少数民族之间,互相听不懂彼此的话,只能找来“翻译”帮忙。
在北京周边调查时,王琦经常被误认成卖牙膏肥皂的推销贩子,难听话和白眼是家常便饭。
终于,例的数据支撑,让体质学说成为中医理论体系中的一门独立学说。
当年无人看好的事,王琦愣是做成了!
他在两次大型流调中发现,中国人的体质有很强的地域性,比如广东人多有湿热,青海人多有阳虚血瘀。
对中国人体质的深入了解,也为疾病的治疗带来了新思路。
比如,阳虚之人产热不足,四肢冰冷,关节炎和痛经者居多。
比如,阴虚之人产热过盛,手脚出汗,烦躁不安,特爱喝水,糖尿病和更年期综合征居多。
他说:79.6岁的年纪,我还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年,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用力奔跑。
王琦的“疯狂”,总是不舍昼夜,不分寒暑。
“把孤独留给我就好”
北京中医药大学东方医院的一间诊室,常年接待着一群“特殊患者”。
他们在人一生中最天真烂漫的年龄,躲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,反复咀嚼着孤独。
夺去孩子们欢乐的,就是王素梅的劲敌:孤独症。
一切都要从一次看诊经历说起。
那天,一位焦急的母亲带着孩子来看病,这孩子的神情举止都异于同龄人,是典型的孤独症患儿。
看着孩子,王素梅的心情沉重起来:他来得太晚了,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期。
3岁半以前治疗,患儿回归正常生活的机会最高,5岁之后再去治疗,希望渺茫。
母亲对王素梅说:你别看孩子这样,前两年还参加比赛呢。
看到孩子演唱《世上只有妈妈好》的视频,王素梅的眼泪夺眶而出。
这么好的孩子,如果早发现早治疗的话,就不会让他孤独地活在这世界上了。
而且,孤独症需要终身干预,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,是很沉重的打击。
“等我老了,不在了,我的孩子谁来照顾?”
这是孤独症患儿的父母,最大的心事。
她暗下决心,一定要好好治治孤独症!
遗憾的是,时至今日,人类仍未找到致病原因。
王素梅若有所思:虽说中医历史里并没有关于孤独症的记载,但从相似症状入手,或许会受到古人的启发。
翻阅大量中医典籍后,王素梅果然找到了相似症状。
接着,一味药进入了王素梅的视野:附子。
乌黑的附子含有剧毒,古人常拿它制作箭毒,但经过**制,附子能变成一味中药使用。
不过,对剂量的拿捏很考验医生的功底,用得少没疗效,过量又会出现发烧等症状。
一开始,王素梅只用3克,却迟迟不见效果。
她把剂量增加到6克时,患儿的面色明显有了好转。
《中国药典》里有要求,附子的极限用量是15克。
而王素梅直接翻了一倍,用到了30克。
如此大胆的用量,在全中国都找不出几位医者。
王素梅用附子、肉桂、熟地黄、陈皮、合欢花益智仁等几味药材组成“附桂益智汤”,疗效显著。
中医复方的优势,在孤独症患儿身上显现出来:既能作用于免疫功能,又能调节肠道菌群、健脾,可谓一举多得。
王素梅希望,将来能对药方“提纯”,像青蒿素抗疟虫一样,赋予药物普遍的治疗意义。
一个帮别人消解孤独的人,这辈子却没感受过孤独。
只要还能动,王素梅保准是在出诊的路上,一天都不敢懈怠。
她知道,孩子们需要她,每忙一天,就有孩子的未来多一些光亮。
母亲因脑溢血去世时,因为工作抽不开身,王素梅没有回去送母亲最后一程,这也成了她最后悔的事情。
2011年,她的丈夫也因肝癌去世,这11年来,王素梅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。
她把所有能用的时间,全部给了患儿,十年如一日。
72岁的她对互联网并不熟悉,但疫情期间她自己摸索着,在线上举办了多场公益直播。
有家长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,她都会主动给患儿加号,孩子所背负的情绪,家庭所背负的压力,王素梅再清楚不过。
“能治好一个,这家人不就变幸福了吗?”
以上3位医者的故事,来自最新上线的6集纪录片《杏林医者》。
影片讲述了6位中医大师的峥嵘岁月,为我们展现出中国传统医术的精湛绝妙,以及一片滚烫的医者仁心。
每集大概30分钟,与传统文化紧密联结,将药理深入浅出,叙事节奏紧凑,可看性很强。
几个月前,我推荐过一部30集的纪录片《共和国医者》,片中只讲述了几位老中医的故事,当时后台很多读者提到,希望看到更多关于中医药题材的纪录片。
《共和国医者》海报
这部《杏林医者》就是一扇观望中医药历史的明亮窗口。
囿于篇幅,仅在此分享了肖承悰、王琦、王素梅三位的从医经历,另外几位的故事同样动人。
杏林妙术生于传统文化,汇于时代,至今都在我们的生活里散发光热。
本片的宣传视频里,有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:一盏灯仅亮一隅;万束光可耀天地。
几千年前,神州大地上的古人将智慧浓缩在一碗碗苦汤药里,为染疾患病的人祛除痛苦,也逐渐形成了独属于中医的理论体系。
一朵花,一条根,一只虫、一块骨,都吸纳了天地灵气,蕴含了幽远哲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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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们回溯各个朝代,中医药的身影总是与历史密不可分,它见证了天灾、人祸,也见证了权力更迭,古今交替。
尤其是近代,中医药几经劫难(比如民国时期的“废止中医案”),才抖落一身尘埃,焕发新的光彩。
我们知道,中医药要面临的时代考验还有很多。
但,从岁月深处走来的它,如今正被肖承悰、王琦、王素梅这些精诚医者守护,正被一代代中国人薪火相传。
相信,中医药的未来是无比光明的。
因为,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,更是中华民族献给世界的礼物!
参考资料:
我们的中医药 | 中医文化宣传片